張美薇牧師
從四月上旬知道得了癌症到今已差不多六個月了,當中思想不停游走於「當真的嗎?」,「可怎麼辦?」,「謝謝幫忙!」,「神, 祢真的有大能啊!」,到如今,思想的是「要我作甚麼?」。 在整個生病的過程中,我沒有問過神「為甚麼是我?」因為我知道人生無常,日光照惡人,也照義人,惡人生病,義人也生病,服事神的僕人也並不例外,唯一不同的是有主同在,在我甚麼都做不到的時候,有祂拖著我的手,我還有甚麼要求? 過去半年,感受最深的是詩篇23:1「耶和華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在病患中,無論是醫護團隊的悉心照顧,家人的緊密陪伴,弟兄姊妹的每天送飯,足療團隊的同心服事,車載隊伍的不辭勞苦,信徒們的同心合意代禱記念,這都是神不缺乏的供應。神透過大家的協作,來扶助病患中軟弱的我; 回應了我曾驕傲地說:「不許英雄見白頭!」最終,真實的經歷是:當牧者軟弱、有需要時,若能安然接納關顧者的關顧,必是一幅很美的圖畫。 第一個療程的六次化療已於八月二日完成,第二個療程的手術亦於九月三日做完,第三個療程還有電療(十五次)、服食荷爾蒙葯(七年)與標靶治療(還有半年),相信神保守了首兩個療程,我也會在餘下的治療中繼續蒙看顧。從手術中切割出來的組織裡,驗不到有殘留的癌細胞,憑這點已清楚看見神的看顧是何等無微不至!還望各弟兄姊妹們能繼續代禱記念,在你們看來可能是微小的事,但在神的眼中卻是珍貴的,對我的康復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的啊! 最近思想的是「我可如何回應神的大恩?」我已計劃在明年初恢復神學院的服事,預計在十月的下旬也開始宣德家的講台事奉。靠著神的扶持,弟兄姊妹的禱告支持,相信事奉可以一步一步的再次展開,以回報神的深恩大愛。當走過死亡的幽谷後,能夠服事變得不是必然的,也更要留心的觀看神的帶領。 弟兄姊妹,你們有沒有遇到不如人意的事情或是像泰山壓頂般的困難?會否心灰意冷、滿懷抱怨?還是仰望神的扶助,依靠弟兄姊妹的禱告分擔,一起來面對?保羅說:「各人不要單顧自己的事,也要顧別人的事。」(腓2:4) 讓我們同心的彼此分擔,一同經歷走天路的高山低谷,坐在天上為王的父神早已安排了叫我們不至缺乏的兄姊與我們同行,願榮耀頌讚歸給祂! 譚景平傳道
很久沒見大家了,以往每周一次的「牧者之言」,現在一個月才刊登一次,大家可能覺得陌生了。然而沒有所謂,大家還在宣德,可以每個星期日都見到面。 不過原來每個星期日見面,都不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有些人,我已經再也見不到了!從「出事」中回來(我不會形容這是一個病,最多只是形容是一個「意外」),過往很多既熟悉又陌生的事情,像走路,像「揸筷子」......,這些已經做了數十年的事,現在又要重新學習,感覺像是由嬰兒開始。 這讓我思想到我們如何做一個基督徒?究竟作為成人基督徒和小朋友做一個基督徒,有什麼不一樣呢?我想,成年人作為一個基督徒必有很多事情要放棄,難度高很多,我們想做一個好基督徒,但我們常提及的「老我」卻好像揮之不去,不容許我們做一個好基督徒。 「老我」相信大家都不會陌生,然而對基督徒來說,「老我」是一個大敵人。「老我」其中一項最厲害的武器,是不斷用說話攻擊自己,作為基督徒,要帶著盼望、帶著信心活下去,實在不容易。「老我」實在太清楚自己,知道自己有甚麼弱點,於是「老我」捉緊每個人的弱點,不斷用說話、行動否定自己。「老我」甚至否定我們所相信的、否定我們的信仰,所以是危險的。 弗四22-24:「你們要脫去從前的行為,脫去舊我;這舊我是因私慾的迷惑而漸漸敗壞的。你們要把自己的心志更新,並且穿上新我;這新我是照著神的形像造的,有從真理來的公義和聖潔。」 事實上,「老我」的名稱在聖經上找不到,比較接近的,只是「舊我」。「舊我」指從前的自己。「悔改」之前,每人都有「舊我」,被「舊我」攻擊的方法人人不同,但目的只有一個:敗壞我們對上帝的信心!我們的「新我」又有多少「抗疫力」,當「舊我」攻擊「新我」的時候,「新我」又如何抵擋! 讀者們,你的「新我」如何?從崇拜中、團契中,我們的「新我」獲取了多少養份?你的「新我」成長得如何呢? 黃雅麗姑娘
2014年的暑假,我確診患上乳癌,從此開始了不一樣的人生。轉眼間,已然與癌症共存了10年,希望藉今次的分享,數算神的恩典。 2014年7月,我留意到身上有硬塊,由於姐姐在醫院工作,隔天便被安排到醫院見專科醫生照超聲波及安排進一步抽組織化驗。當時醫生對我的病情並不樂觀,以她的經驗,從腫瘤的外型判斷,腫瘤屬於惡性的機會甚高,不過需要等十天後的醫學報告才可肯定。姐姐與我商議後,決定有了報告再告訴家人,她也不忘提醒我要在飲食上開始注意。等待的日子並不容易,甚至可說是煎熬,那十天裡,我告訴自己要養好身體,預備之後可能面對的治療。我維持每天十點前上床睡覺,意外地睡眠質素竟然甚好,可以一覺睡到天亮,完全沒有失眠,我知道這都是神的保守。 十日後見醫生,果如所料,報告確認腫瘤屬惡性,醫生判斷了屬二期癌症,並告訴我手術後需要接受化療及電療。當我聽到要接受化療時,心中非常抗拒!當天晚上,我正與姐姐商討尋求哪一位醫生進行手術時,教會傳來消息:一位患了乳癌的姊妹剛離世了,這使我突然想到:「我會不會死?」 相信當每個人知道自己有可能會離開世界時,反應都不一樣,我當時第一反應是:「糟糕,我的房間書多、衣服多、雜物多,將來家人收拾的時候會不會罵死我,我得趕緊找個日子清理一下!」大家聽到可能當是笑話,但這也反映了我在意別人感受,也怕影響別人。 手術定了在我生日過後進行,家人知道後當然擔心,弟弟更忍不住流淚。我亦趁這段時間安排好工作。我當時在母會事奉,私下已想好如何告訴弟兄姊妹:我選擇用該星期的牧者文章告訴大家我的情況。記得當天的崇拜邀請了堂會差遣到印度的宣教士回來講道,他在台上興奮地分享過去四年在印度的經歷,但台下有姊妹看到我當天分享的牧者文章後掩面流淚!完了崇拜,我反倒安慰弟兄姊妹:「是的,確診了,要手術、化療及電療…有平安,不太擔心…家人都會好好照顧我。」 終於到了手術的日子,手術室外有我的家人、親友及弟兄姊妹。事後我才知道,我由當天下午3點被推入手術室,直至晚上11點多才回到病房。當時大家都心急如焚,因為手術比原定時間多了三個多小時,原因是醫生需要在我的腋窩抽取組織即時化驗,如果癌細胞已擴散至腋下時,便需要即時做一個「腋下淋巴摘除手術」,因著這個情況,手術時間比先前預計的延長了。 我在醫院住了9個晚上,除了手術後第一、二天晚上比較倦,睡得比較沉,其餘的晚上,每晚都做惡夢:被賊人追、在街上遇到想襲擊我的人,撞車、火警…...,我知道,我心靈裏面有恐懼,但我感恩,每個夢境中在危險一刻我總是驚醒,神沒有讓我見到血腥暴力的景象。 最初政府醫生認為我患的只屬初期癌症,為了謹慎起見,我在手術後隔天再被安排入院照了「PET=SCAN」,結果卻是讓人手足無措!醫生指癌細胞已轉移至胸骨,症狀已屬於四期(有稱為末期),因癌細胞已深入骨的組織,再不能以手術方式清除。 由起初發現自己患癌,到準備好接受手術後的化療、電療,希望能夠得到醫治,最後卻竟得出上述的結果!姐姐與我離開醫院時,大家都沉默無言,我倆共識了不會告訴家人(到現在他們都不知道)。之後兩天,我大部份時間沒精打采地躺在床上,心裏問:「抑鬱病人是否就是我現在這個樣子?」 究竟神如何幫助我走出陰霾,當中有甚麼經歷?篇幅所限,待下次再同大家分享。 郭惠珍姑娘
請問你可知宣德家最新成立的團契是甚麼名字? 甚麼?叫約伯團! 是的,也許有人聽到這個名稱會感到稀奇。幹嗎會找個聖經中代表飽受苦難的人物名字!誠然,許多人為團契命名都希望從中聯想到是神所記念和賜福的,難道約伯不是嗎? 約伯團是2023年開始醞釀的,於2024年初正式成立,現有團員共8位,剛好四對夫婦,各自在教會中參與不同事奉崗位,每月第三主日下午聚會,團牧是郭惠珍姑娘。 記得成團之前,大家為團契建議了許多甚具創意好玩的名字,因為團友都是活潑愛搞笑的份子,但最終投票結果竟是出人意外地選了「約伯團」。可能因為當時好些團友都落在困難境況之中,包括:先後失業、工傷、面對家庭糾紛、遭遇交通意外、確診重症等等,於是大家多少帶點諷刺意味形容自己身陷苦境,仿如約伯。實在誇張了吧! 但感恩主也讓我們看到,在約伯記中,不是只有約伯受苦的記錄,而在篇幅一開始時,作者便一再強調約伯是個完全、正直,敬畏神,遠離罪惡的人,且是上帝親自為他作見證,何其難能可貴。這正好成為團友們的激勵。不單如此,我們更看見在約伯記結束時,他得著上帝賞賜加倍的福份,最明顯是兒女和牲畜的數目都翻倍,先前的十個兒女已在天上,後來的十個在地上。 另一方面,在約伯的朋友對待約伯的事例上,也可讓我們得到提醒,當同儕願意傾心吐意分享時,要好好學習陪伴、聆聽,而不是諸多發表高見或查根問底。無疑,也明白來自真誠的關心會想為對方開解或作了解,是無可厚非的,但作為同儕也要適可而止,畢竟自己不是專家,可能只是過來人的有限經驗,亦不會放諸四海皆準,倒不如細心傾聽,事後一同禱告交託主,讓主親自施恩幫助。 與此同時,我們從約伯的經歷確知,只要鍥而不捨的求問,上帝雖是至高無上,祂還是願意親自回應我們的疑惑,好使我們不單風聞有主,而是更深認識主、經歷主,看見祂的榮耀。 回望自從開始組團的日子,約伯團的團友在一件又一件的難題中,彼此守望互勵,一起過渡了不容易的時間。雖然實體聚會只每月一次,但通訊群組上的相交信息是一串又一串,不時保持交流,不亦樂乎! 祝願宣德家的約伯團,在靈程成長上緊隨約伯的腳蹤。 麥君漫傳道
約翰福音五章關於畢士大池的記述當中,對於那個被醫好的人,不同的聖經版本用了兩個不同的譯法:和合本兩次譯作「那醫好的人」,新漢語譯本刻意分成「那被治好的人(10節)」和「那被醫好的人(13節)」。我們嘗試了解一下這兩者之間的分別。 「那被治好的人(10節)」中的「治好」一詞有著「服事、作僕人、照顧、醫好」的意思,這說法約翰福音只出現過一次;而「那被醫好的人(13節)」中的「醫好」一詞則是較普遍的「醫治」的意思,約翰福音用了三次這個說法,這種說法與前者有著分別:前者除了「醫治」本來的意思外,也視醫治為「服事」的行動。為何聖經作者要刻意改變他的描述,仿佛那人並不是那被服事的人?以下我們試試分析這三節經文所敘述的事。(以下經文全取自和合本) 「那醫好的人不知道是誰(13節)」,聖經作者第二次描述這人時,強調他的「不知道」,這個「不知道」影響甚大,這人究竟「不知道」什麼? 從10-12節的記述當中,我們知道耶穌當時「安息日治病」的舉動引起了猶太人的爭議,猶太人認為那人「拿褥子」的行為是違反了安息日的規條,那人就自辯說:「那使我痊癒的,對我說:『拿你的褥子走吧。』」,然後猶太人就關注地問:「對你說『拿褥子走』的是甚麼人?」。 我們細心留意,便發現那人自辯時所複述的說話並不是耶穌所說的全部,經文記載:「耶穌對他說:『起來,拿你的褥子走吧!』」(約翰福音 五:8)那人看得見自己的「痊癒」,聽得到「拿起」和「行走」,卻忽略了最關鍵的「起來」。這次關於耶穌治病的記述並不同於聖經中其他治病的記述,我們看到耶穌只有「對他說」,並沒有其他動作,耶穌是以「說有就有」成就了祂的醫治。 創世記一:3 的記載:「上帝說:『要有光』,就有了光。」上帝創造世界是「說有就有」,這次耶穌的醫治同樣「說有就有」,讓我們從耶穌聯想到造物主、生命之主,這個聯想亦在五章21節中段同樣被帶出來:「父怎樣叫死人起來,使他們活著,子也照樣隨自己的意思使人活著。」。「父怎樣叫死人起來」這「起來」和第8節耶穌說的「起來」原文正是同一個字,可見聖經作者有意把耶穌在畢士大池治病的過程和第21節講論父、子的權柄聯繫起來。我們也能夠明白為何耶穌要在17節刻意說:「我父做事直到如今,我也做事」。 這個被醫治的人所關注的是自己的痊癒,卻沒有留意到自己的痊癒是如何成就,以至他不知道這個醫治的人物是誰,更不知道祂行動中所揭示的身分。這個被醫治的人也因此由被服事的對象,變成單單被醫治的對象。 或許我們也會像這個病人一樣,只著眼於我們自己的需要,錯失了應有的關注。我們只以功能性看待我們的信仰:世界需要愛、關顧、拯救、群體、合一、和諧......,而忽略了上帝的本質、上帝的關注、上帝的主權、甚至上帝本身。這些我們忽略了的部分,往往是我們信仰的基礎和核心。 這時候,我們該問自己:我們究竟在信什麼?我們在信這些記載在聖經裡美好的歷史,還是信背後主宰歷史的上帝?我們在信上帝美好的賞賜,還是信賞賜背後主宰生命的上帝? 願天父賜福、保守我們,以至能夠看清而且明白祂的工作和祂的心意,讓我們不只停留在「被醫好」的身分,更要知道我們是如何被祂「服事」,以至願意學效祂的樣式去服事祂的群體,成為祂真實的門徒。 |
牧者之言每星期一篇, 發佈日期
十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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