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君漫傳道
福音書於我們的印象:「它是由多個片段所組成的」,當我們閱讀福音書的時候,很多時會無意中被這個印象帶著走,造成「重組福音書的意圖」。我們會嘗試「重塑耶穌事件的時間線」、重整當中不相同的部分;我們會把符類福音互引、互補,嘗試「重塑個別段落的意義和解釋」。而這個印象,會被不同譯本的小標題加深影響,變得更為刻板。這種刻板的印象會容易讓我們忽略聖經福音書作者原有的意圖和信息,而這個忽略可能會讓我們的文化、傳統、前設等,主導甚或扭曲了經文的意思。以下,我嘗試以馬可福音九章38-50節作為一個例子,以作者文學上的安排,嘗試重塑這個段落的信息。(以下經文的譯本為和合本) 馬可福音九章38-50節有著十分公整的結構,38節帶出事件的起因,然後39節耶穌回應約翰。當中39和40節原文都以連接詞「因為」開始,41和42節以連接詞「凡」開始,43、45、47節都是連接詞「倘若」開始的雙句結構,49是「因為」開始有關鹽的段落。 事件的起因是「約翰看見一個人奉耶穌的名趕鬼,約翰一眾人就禁止他,因為他不跟從『我們』」,而耶穌的回應是「不要禁止他;不敵擋我們的,就是幫助我們的」。從耶穌的回應當中,我們了解到當時存在「敵擋『我們』」的群體,那麼福音書作者心中所想「敵擋『我們』」的群體是誰? 馬可福音安排這個段落在「治好被污鬼附身的孩子」(門徒不能趕鬼)的段落和門徒爭「誰最偉大」的段落之後,而耶穌的回應當中特別提到「小的(小子)」。這個安排突出了兩個對比:「門徒不能趕鬼」對比「奉耶穌名趕鬼」;「爭論誰為大」對比「小的(小子)」。從這兩個對比可見福音書作者有意指向門徒群體,福音書作者心中所想「敵擋『我們』」的群體是「門徒」。 當我們把耶穌這個回應指向門徒群體,我們理解後段部分的身體切割就更為熟悉,因為以身體、肢體作為群體借代是新約常有的講論,身體切割有意指向群體切割,經文有意指出群體切割比群體進地獄好。這也顛覆了當時「聖潔需要完整」的看法。 耶穌時代的食鹽並不純淨,往往攙混了許多雜質和其他結晶體,「鹽若失了味」就是當中的氯化鈉變化了或分解,也就是眼前認為是「鹽」的粉末其實不曾是、不再是「鹽」。相比於門徒群體的完整,馬可福音更強調門徒群體的本質。假若門徒群體只關注位份、架構、誰為大,而忽略對上帝心意、對上帝認識的尋求、追求,那還算屬基督的嗎? 求主幫助我們、檢視我們、鑒察我們、提醒我們,讓我們成為真的鹽、成為真實屬於基督群體。 黃雅麗姑娘
眨眼過了3個月,大家還記得我上次與大家分享過得知自己患上癌症第四期的反應嗎?我當時躺在床上兩天,知道自己不可以再消沉下去,我不能再讓關心我的人擔心,於是我努力嚴格控制飲食。記得當天我曾一邊品嚐最愛的魷魚絲,一邊想起聖經的教導「常常喜樂,不住禱告,凡事謝恩」,於是決意每天數算恩典,並記錄下來,心中帶著平安及喜樂,進入了化療的階段。 第一針的化療副作用來勢洶洶,特別對氣味十分敏感,聞到廚房煮食的氣味已經開始作嘔,嘔吐的情況非常嚴重,什麼東西都吃不下,只能吃一些餅乾。加上身體的各樣不適,體重每天下降,心中不禁擔心自己是否能應付其餘的四針? 一天晚上,我在自己的記事本寫下了兩件感恩的事,便再也寫不下去,頭腦上知道自己應該可以為很多事情感恩,但總是不能下筆,心中只有憂慮。這個時候,我收到陳瑞如校長的電話,平常我們多用信息聯絡,但那晚聖靈感動她和我通電話,關心我的情況。我心中很感動!神啊!祢無所不知,祢明白我的景況,祢說「壓傷的蘆葦,祂不折斷,將殘的燈火,祂不吹滅。」當天晚上,終於可以打從心底寫下第三件感恩的事,然後安然入睡。 幸好,三個星期一次的化療,只是第一個星期的不適反應比較大,進行第二針化療的時候,便可以使用自費的止嘔藥,能夠大大幫助減低了副作用。化療後,接著要進入下一治療階段——電療......。 這次的分享先停在這裏,感謝讚美歸給天父! 張美薇牧師
從四月上旬知道得了癌症到今已差不多六個月了,當中思想不停游走於「當真的嗎?」,「可怎麼辦?」,「謝謝幫忙!」,「神, 祢真的有大能啊!」,到如今,思想的是「要我作甚麼?」。 在整個生病的過程中,我沒有問過神「為甚麼是我?」因為我知道人生無常,日光照惡人,也照義人,惡人生病,義人也生病,服事神的僕人也並不例外,唯一不同的是有主同在,在我甚麼都做不到的時候,有祂拖著我的手,我還有甚麼要求? 過去半年,感受最深的是詩篇23:1「耶和華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在病患中,無論是醫護團隊的悉心照顧,家人的緊密陪伴,弟兄姊妹的每天送飯,足療團隊的同心服事,車載隊伍的不辭勞苦,信徒們的同心合意代禱記念,這都是神不缺乏的供應。神透過大家的協作,來扶助病患中軟弱的我; 回應了我曾驕傲地說:「不許英雄見白頭!」最終,真實的經歷是:當牧者軟弱、有需要時,若能安然接納關顧者的關顧,必是一幅很美的圖畫。 第一個療程的六次化療已於八月二日完成,第二個療程的手術亦於九月三日做完,第三個療程還有電療(十五次)、服食荷爾蒙葯(七年)與標靶治療(還有半年),相信神保守了首兩個療程,我也會在餘下的治療中繼續蒙看顧。從手術中切割出來的組織裡,驗不到有殘留的癌細胞,憑這點已清楚看見神的看顧是何等無微不至!還望各弟兄姊妹們能繼續代禱記念,在你們看來可能是微小的事,但在神的眼中卻是珍貴的,對我的康復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的啊! 最近思想的是「我可如何回應神的大恩?」我已計劃在明年初恢復神學院的服事,預計在十月的下旬也開始宣德家的講台事奉。靠著神的扶持,弟兄姊妹的禱告支持,相信事奉可以一步一步的再次展開,以回報神的深恩大愛。當走過死亡的幽谷後,能夠服事變得不是必然的,也更要留心的觀看神的帶領。 弟兄姊妹,你們有沒有遇到不如人意的事情或是像泰山壓頂般的困難?會否心灰意冷、滿懷抱怨?還是仰望神的扶助,依靠弟兄姊妹的禱告分擔,一起來面對?保羅說:「各人不要單顧自己的事,也要顧別人的事。」(腓2:4) 讓我們同心的彼此分擔,一同經歷走天路的高山低谷,坐在天上為王的父神早已安排了叫我們不至缺乏的兄姊與我們同行,願榮耀頌讚歸給祂! 譚景平傳道
很久沒見大家了,以往每周一次的「牧者之言」,現在一個月才刊登一次,大家可能覺得陌生了。然而沒有所謂,大家還在宣德,可以每個星期日都見到面。 不過原來每個星期日見面,都不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有些人,我已經再也見不到了!從「出事」中回來(我不會形容這是一個病,最多只是形容是一個「意外」),過往很多既熟悉又陌生的事情,像走路,像「揸筷子」......,這些已經做了數十年的事,現在又要重新學習,感覺像是由嬰兒開始。 這讓我思想到我們如何做一個基督徒?究竟作為成人基督徒和小朋友做一個基督徒,有什麼不一樣呢?我想,成年人作為一個基督徒必有很多事情要放棄,難度高很多,我們想做一個好基督徒,但我們常提及的「老我」卻好像揮之不去,不容許我們做一個好基督徒。 「老我」相信大家都不會陌生,然而對基督徒來說,「老我」是一個大敵人。「老我」其中一項最厲害的武器,是不斷用說話攻擊自己,作為基督徒,要帶著盼望、帶著信心活下去,實在不容易。「老我」實在太清楚自己,知道自己有甚麼弱點,於是「老我」捉緊每個人的弱點,不斷用說話、行動否定自己。「老我」甚至否定我們所相信的、否定我們的信仰,所以是危險的。 弗四22-24:「你們要脫去從前的行為,脫去舊我;這舊我是因私慾的迷惑而漸漸敗壞的。你們要把自己的心志更新,並且穿上新我;這新我是照著神的形像造的,有從真理來的公義和聖潔。」 事實上,「老我」的名稱在聖經上找不到,比較接近的,只是「舊我」。「舊我」指從前的自己。「悔改」之前,每人都有「舊我」,被「舊我」攻擊的方法人人不同,但目的只有一個:敗壞我們對上帝的信心!我們的「新我」又有多少「抗疫力」,當「舊我」攻擊「新我」的時候,「新我」又如何抵擋! 讀者們,你的「新我」如何?從崇拜中、團契中,我們的「新我」獲取了多少養份?你的「新我」成長得如何呢? 黃雅麗姑娘
2014年的暑假,我確診患上乳癌,從此開始了不一樣的人生。轉眼間,已然與癌症共存了10年,希望藉今次的分享,數算神的恩典。 2014年7月,我留意到身上有硬塊,由於姐姐在醫院工作,隔天便被安排到醫院見專科醫生照超聲波及安排進一步抽組織化驗。當時醫生對我的病情並不樂觀,以她的經驗,從腫瘤的外型判斷,腫瘤屬於惡性的機會甚高,不過需要等十天後的醫學報告才可肯定。姐姐與我商議後,決定有了報告再告訴家人,她也不忘提醒我要在飲食上開始注意。等待的日子並不容易,甚至可說是煎熬,那十天裡,我告訴自己要養好身體,預備之後可能面對的治療。我維持每天十點前上床睡覺,意外地睡眠質素竟然甚好,可以一覺睡到天亮,完全沒有失眠,我知道這都是神的保守。 十日後見醫生,果如所料,報告確認腫瘤屬惡性,醫生判斷了屬二期癌症,並告訴我手術後需要接受化療及電療。當我聽到要接受化療時,心中非常抗拒!當天晚上,我正與姐姐商討尋求哪一位醫生進行手術時,教會傳來消息:一位患了乳癌的姊妹剛離世了,這使我突然想到:「我會不會死?」 相信當每個人知道自己有可能會離開世界時,反應都不一樣,我當時第一反應是:「糟糕,我的房間書多、衣服多、雜物多,將來家人收拾的時候會不會罵死我,我得趕緊找個日子清理一下!」大家聽到可能當是笑話,但這也反映了我在意別人感受,也怕影響別人。 手術定了在我生日過後進行,家人知道後當然擔心,弟弟更忍不住流淚。我亦趁這段時間安排好工作。我當時在母會事奉,私下已想好如何告訴弟兄姊妹:我選擇用該星期的牧者文章告訴大家我的情況。記得當天的崇拜邀請了堂會差遣到印度的宣教士回來講道,他在台上興奮地分享過去四年在印度的經歷,但台下有姊妹看到我當天分享的牧者文章後掩面流淚!完了崇拜,我反倒安慰弟兄姊妹:「是的,確診了,要手術、化療及電療…有平安,不太擔心…家人都會好好照顧我。」 終於到了手術的日子,手術室外有我的家人、親友及弟兄姊妹。事後我才知道,我由當天下午3點被推入手術室,直至晚上11點多才回到病房。當時大家都心急如焚,因為手術比原定時間多了三個多小時,原因是醫生需要在我的腋窩抽取組織即時化驗,如果癌細胞已擴散至腋下時,便需要即時做一個「腋下淋巴摘除手術」,因著這個情況,手術時間比先前預計的延長了。 我在醫院住了9個晚上,除了手術後第一、二天晚上比較倦,睡得比較沉,其餘的晚上,每晚都做惡夢:被賊人追、在街上遇到想襲擊我的人,撞車、火警…...,我知道,我心靈裏面有恐懼,但我感恩,每個夢境中在危險一刻我總是驚醒,神沒有讓我見到血腥暴力的景象。 最初政府醫生認為我患的只屬初期癌症,為了謹慎起見,我在手術後隔天再被安排入院照了「PET=SCAN」,結果卻是讓人手足無措!醫生指癌細胞已轉移至胸骨,症狀已屬於四期(有稱為末期),因癌細胞已深入骨的組織,再不能以手術方式清除。 由起初發現自己患癌,到準備好接受手術後的化療、電療,希望能夠得到醫治,最後卻竟得出上述的結果!姐姐與我離開醫院時,大家都沉默無言,我倆共識了不會告訴家人(到現在他們都不知道)。之後兩天,我大部份時間沒精打采地躺在床上,心裏問:「抑鬱病人是否就是我現在這個樣子?」 究竟神如何幫助我走出陰霾,當中有甚麼經歷?篇幅所限,待下次再同大家分享。 |
牧者之言每星期一篇, 發佈日期
十二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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