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景平傳道
說起西班牙聖家堂、意大利 (或稱梵蒂岡) 聖彼得大教堂、佛羅倫斯聖母百花大教堂,大家只道是旅行的景點。屬靈一點,就想到是基督教的歷史等云云。當然這些享負盛名的教堂,人生總想會去一次「朝聖」,焦點也集中在它的宏偉壯觀、歷史悠久等。至於說到這幢建築物背後的故事,一般信徒也許搭不上咀呢! 筆者想起曾看過一本書,叫做《世界教堂建築巡禮:一個建築學者的朝聖散記》。作者是一位在東京修讀建築的博士,同時也愛在世界各地遊歷。在從事建築現場體驗及生活美學實踐的工作之餘,也持續透過翻譯、寫作、策展的方式,來分享當代建築美學與藝術中的福音。筆者愚昧,作家筆下的教堂,泰半 (其實是大半數) 也未嘗踏足,然而透過作者筆下的描述,攝影鏡頭下的捕捉,讓筆者也能一開眼界。 人們對教堂的傳統觀念,是高大宏偉,巍峨莊重,一踏進此間,彷彿就與外面的大千世界驟然決裂。也難怪大家興此想法,即使彼得在山上見到耶穌登山變像,也這樣想:「我們在這裡真好!」(可九5) 當然這是建築師的心意,也可使我們透過建築,思想上帝的神聖。 事實上,「神啟發著建築師與藝術家,呼召他們來建造教堂或敬拜神的地方,即有著神同在的居所。進到一棟教會建築,能幫助我們理解在這個實體的世界之外,還有另一個向度存在:建築所要溝通的,是我們需要以信心來看,因為永恆的造物主並無法以科學來解釋。」( 台南晨光教會顧約翰牧師的介紹) 今天,我們踏足的教堂 (或者教會),雖然未必是「座堂式」的建築,未必有高聳入雲的樓底、彩繪的玻璃窗格、莊嚴的風琴鐘聲,然而上帝的神聖並沒有因為這些建築而被阻礙。恰恰相反,「主在聖殿中」正正是大家每次踏進崇拜場地時應有的心理預備。「外行人」只是透過個人的領會,運用他的構思和技術,加上使用不同的物料及其他輔助技術,營造對上帝神聖的想望。筆者其實也不應稱對方為「外行人」,事實上,一個人願意思想上帝的神聖,他就是「內行人」,是自己家裡的人,因為他願意上帝的光,照在他生命的深處。 你也願意在逛教堂的時候,透過陽光照射教堂的玻璃窗格,讓光照在你心裡面嗎? 譚景平傳道
猶記得筆者六月曾以《AI》為題撰稿,近日閱讀電子報,也想再次回應一下。 科技先進,紙本的報刊漸次式微,電子閱讀逐漸取代紙本閱讀。筆者最近閱讀了一篇文章,可讓讀者一窺牧者預備講道之一二。 文章表示,即使較為保守的牧者,也開始嚴肅面對AI生成的講章以及AI講道對會眾的影響。不少學者也點出,AI缺乏身體、情感和同理心,編製出來的講道質素有限,然而這些限制在技術上,終有一日可能突破。文章反而指出,AI在數據及標記所帶來的社會偏見、壟斷,以及缺乏靈性等缺點,其實也是人類自身同樣正在面對的困境。君不見講壇上的宣講,「罐頭式」、「客製化」的情況,甚至「離地」(即脫離現實) 的提醒,往往令人哭笑不得,「何不食肉糜」?(筆者按:對事物沒有全面認知,也指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對別人的處境或行為妄加評論或建議。) 更有甚者是將個人的偏見、自身的慾望寫進字裡行間內,變成個人主義的宣傳,以此凌駕聖言的教導。 筆者也借機在此自嘲一番,時間的限制往往是講章未能完善的充分理由。儘管讀者對於某些經文耳熟能詳,牧者亦可能在無數先賢先聖的宣講經驗中匍匐而行,然而筆者要說,講道其實不是一人之事,整個講章的預備就是如此。講道是牧者從上帝的啟示領受後的再次宣講,除了分解真理之外,也要讓特定會眾能夠有效領受,要達到此效果,牧者就必須貼近每個人的生活與處境。對牧者而言,要認識真理,除了自己的屬靈質素之外,也需把講章的撰寫建立在眾多牧長前輩和前人的屬靈領受上;至於要認識會眾的文化處境,除了牧者每週與會眾互動之外,也仰賴牧者設身處地的體會。 你會說:現今科技進步,選擇「非人性」化的講道也是無可厚非。其實不只是現代的你我,舊約的以色列人更是比我們先走一步。「在那裏,你們必事奉人手所造的神明,它們是木頭,是石頭,不能看,不能聽,不能吃,不能聞。」(申四28) 他們寧願選擇「與他何干」的「神明」,也不願倚靠與他們逾越死亡、渡過紅海、跨過曠野的上帝。他們窮一生之力,究竟在追求甚麼?是一份真摯的關係,還是那一份虛幻、自擬的滿足? 一個牧者的本分是做好與人 (會眾、共同事奉者) 和物 (上帝創造的世界) 的連結,若AI可以補足當中一些人的角色與功能,有何不可呢?反觀牧者只靠自己憑空就產出的講道,透過抄襲或依賴「罐頭式」的講道,未必達到講道的目的,甚至塗抹了原有宣講的神聖。 試問讀者們,你會如何選擇? 譚景平傳道
讀者們看到這個題目,可能會想:「現在才說AI 不是太遲了嗎?」一般人都認為教會對時代的回應,無論是時事、政治、民生、經濟等,都屬「轉身慢」(足球術語,意即作為防守一方,面對快速的攻擊招架不來)。誇張一點來說,教會使用的電腦技術,諸如Powerpoint等,早已為外界的種種軟件所取代,疫情期間以Youtube直播崇拜,已經是件了不起的事,殊不知某些教會早已使用更多更優良的軟件(例如OBS Studio等),讓不能踏出家門的會眾有如置身會堂中一同敬拜,專注力也沒降低多少。 筆者不是鼓吹向科技投誠,畢竟各間教會的資源不同,配套不同,會眾也不同,疫情期間,仍有不少堂會仍堅持實體崇拜。今日一切事過境遷,筆者亦按下不表了。 最近看到一篇報道,德國南部巴伐利亞小鎮福爾特的聖保羅教堂,日前舉行了一個AI佈道會,聊天機械人ChatGPT化身為祭壇上方螢幕上的牧者,向信徒佈道。 AI崇拜歷時約四十分鐘,包括佈道、禱告和音樂,均由ChatGPT擔綱。這個別開生面的活動,吸引大批民眾於教堂外排隊。由於全球都曾經歷世紀疫情,會眾普遍都對AI形式的崇拜及佈道會接受,然而他們所展現的只是強烈的好奇心。有會眾在開始時帶著期望,後來愈覺不安,會眾形容AI牧者「沒有心、也沒有靈魂,AI的化身完全沒有情緒和肢體語言,講話速度快又單調,讓我很難專心聽他們說話。」 會眾參與教會生活,渴求的不單是一篇精彩的講道,也盼望藉堂會生活建立肢體相交。AI卻忽略這種「人性」,這種「有溫度」的關係。讀者不是也盼望教會肢體間彼此親切的問候、拍拍肩膊的鼓勵、感動流淚的代禱、笑聲洋溢的相交嗎?難道這就讓AI 取代人的真實嗎?相信大家都會同意,人習慣於接受一個活人向自己說話,過於音調單調的機器人。人會有說錯話的時候,也會因別人的不幸處境表示同情,這都是AI所未能取代的。筆者不難想像,終有一日,這種種的常態都可能會因科技進步而改變,然而今天我們還是希望有人拍拍自己,或者來個擁抱,說幾句窩心的話,或者戲謔的回應。 站在台上的牧者也宜自勉,縱然不得不承認科技的進步早己滲入宗教領域,但也要認真謹慎看待自己的心靈。認真從事牧養工作的牧者,在牧養過程中投入的情感和個人的屬靈經歷,是AI永無法藉大數據而產出的。一個不做實事,不關心人的AI牧者,要來幹啥? 資料來源:https://www.passiontimes.hk/article/06-11-2023/121704 譚景平傳道
四月開始,每逢主日上午九時,就有一群弟兄姊妹回來教會參加第二季以「信耶穌關你事」為主題的主日學。這課程名字看來有夠古怪!大家既已成為信徒一段日子,信耶穌當然「關我事」吧!那麼這課程又「與我何干」呢? 常言道:「未映先轟動!」商界在推銷新產品時,都會特意創作一句口號,希望深入民心。筆者既然負責主教這新課程,也依樣畫葫蘆,效果如何現階段仍不得而知,不過在過程當中,實在有些事情想和各位分享。 「信耶穌關你事」一直以來是筆者的負擔,想到在教會待上一段日子的信徒,往往在接受浸禮加入教會前,會排山倒海式的被安排上各項課程:慕道班、初信班、栽培班、浸禮班等,肢體們短時間已像中國名菜填鴨一樣,每個主日都被塞得滿滿,當中還未計算其他相關事奉的培訓。可是當肢體們完成浸禮,成為會友之後,便彷彿進入了另一個時空,說好了的信徒成長或培訓課程,都已經沾不上邊。大家先不要「對號入座」,筆者指的是普遍教會的情況,認為許多信徒已經學懂「自己搵食」,甚麼聖經、神學、信徒相交、生活倫理已了然於胸。 筆者並非對基督教教育有甚麼高言大志,只是「按時分糧」實在是教會責任。筆者也並不同意每個主日都是煙花盛放之時,肢體回來遇上各項精彩節目,可能會陷入「選擇困難症」!這方面還是不作多談,各位自行推敲吧! 筆者主教的上述課程已進行了三分之二,已將接近完成。這課程的重心是「苦難與盼望」,旨在探討究竟基督徒應該如何看「苦難」,「盼望」與「苦難」有甚麼關係?筆者相信大部分信徒都承認有苦難,然而如何看待苦難又是另一回事。筆者身邊不乏「與苦難共存」的基督徒,外人甚至認為他們是交上惡運。當苦難臨到,基督徒如何自處?有基督徒認為上帝不會受苦,若是連上帝都受苦,誰來幫助我們?以上種種疑問可能都是基督徒難以認同、難以解答的事。 筆者和學員一同分享這課題時,也曾陷入這個迷思,然而我們思想神學,應從經驗體會,不是從書本知識或牧者講論,甚至訴諸權威,來讓我們釋懷。「上帝不能受苦」是人既有概念,也是我們抱緊的執念,當「上帝不能受苦」成為定論,那我們就是排除了上帝在我們的世界內(想知道原因,不妨出席25/6的講座)!我們要承認上帝是我們的上帝,受苦也是上帝的一部分,也是我們的一部分。 神學教義不是霎時出現的神奇事物,而是人不斷思想神聖的事物而得的產物,它本身就是有機體,是不斷更新變化的。愈是多想,你對上帝的了解就更豐富,大家就更能體會上帝的作為。 譚景平傳道 近日假期,終於可以懶閒在家,休息一下。筆者不擅戶外活動,對於行山球類單車等,都可說是一等「磚家」(即是搬不動的)!唯一較有興趣的就是看電影!可是一齣在家收看的網上電影,往往也分作幾次才能看畢。 《教宗的承繼》(英語:The Two Popes,中國大陸譯《教宗的繼承》,香港譯《教廷白煙》)是一部2019年拍攝的電影,由費南多·梅雷萊斯(Fernando Ferreira Meirelles) 執導,安東尼·霍普金斯 (Anthony Hopkins) 主演。其題材取自真人真事,安東尼飾演天主教宗本篤十六世,而另一位「老戲骨」喬納森·普賴斯 (Jonathan Pryce) 則扮演現任教宗方濟各。要知道,飾演當代人物,尤以仍在世者,難度甚高,一則若使本尊稍為不滿,會隨時引起訴訟之虞;二則因存活者眾,若題材處理不當,也會落入空談誇張之說。上述二位演員把角色發揮得恰到好處,甚至觸動人心,不愧是演技精湛的演員,諸位有空不妨一看。 電影交代前任教宗本篤十六世與承繼的方濟各教宗因為在宗教事務上的作風不同,被看為保守派及改革派。然而處於天主教內,不同意見的宗教樞機都在自己管轄的教區踐行理念。方濟各樞機(當時尚未繼任) 在自己成為神職人員的經歷中,自覺曾傷害教內弟兄的情誼,於是遠走梵諦岡,準備辭任教區主教,從中與本篤十六世發展出令人意外的友誼。 筆者不打算劇透,只是因當中幾個指節位有感而發: 1.方濟各年少時因為面對極權政府統治,選擇了某程度上的妥協,結果令教內不少長執和神職人員 受到更嚴重的打壓,自己亦因為後來政府易權,受到同等對待,被教區「調任」到貧瘠地區牧會。 方濟各對於當時的妥協深感後悔,然而不是為了被懲罰而後悔,而是因為曾令弟兄們受害,感到 傷痛而後悔。經過一段長日子,方濟各被教廷再次委任成為教區主教,重遇當時受委屈的弟兄。 在聖壇上一同施聖餐時,彼此擁抱,流出愧疚的眼淚。話雖無語,然而彼此都原諒對方...... 2.本篤十六世在接待方濟各來訪時,多次迴避對方提出的話題,反而挑起自己的難題。身為教宗的 本篤,面對當時教內不少醜聞,教內多次護短遮瞞,換來的是方濟各激烈的回應:「教會寧願讓 九人受傷,也不願讓九百萬人失去信仰!」 3.片末,兩位神職人員躲在西思汀小教堂 (即名畫《終末審判》) 之下的小室,彼此告解認罪。 不錯,神職人員也是凡人,面對不堪入目的行為,在位而不處置應視為失職,在位而不自覺,相信更是罪吧!本篤十六世和方濟各都是主內的人,能夠面對自己的罪,彼此告解,然後彼此宣赦,可視之為一種釋放。 當日,同在十架上,主耶穌旁邊的兩位犯人,一個嘲笑耶穌,另一個請求耶穌記念。當時耶穌對他說:「我實在告訴你,今日你要同我在樂園裏了。」(路廿三43)「宣赦」是一種釋放,盼望諸位思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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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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